小白又白又白:真千金是通灵师
我是被富商柳家收养的假千金。
真千金被认回来的第一件事,就是要将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从家里赶出去。
但她不知道,我不仅是柳家的养女,还是能沟通阴阳两界的通灵师。
认亲宴上,死了几年的柳家爷爷和柳家奶奶一起手拉手漂浮在半空中。
“怎么个事?听说有人要赶走我的宝贝孙女?”
1
我是柳家从外面抱养回来的孤儿。
这是从我有记忆开始就知道的事。
多年以来,柳家父母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自己的亲骨肉,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避讳过这一点。
对柳家父母的思女之情,我向来表示理解。
闲暇之余,我也会帮着他们找亲生女儿。
一次又一次的亲子鉴定匹配失败,我只能温声细语地安慰失望的母亲。
毕竟十月怀胎,血脉亲缘,总是人之常情。
所以当得知这一次亲子鉴定匹配成功,父亲和母亲终于找到了他们失散多年的亲生孩子,我也十分高兴,更为了欢迎素未谋面的妹妹,我难得地亲自下厨,做了一大桌子菜。
晚上十点,父亲和母亲带着做完了全身体检的薛静宜回来了。
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大哥看到她们,如同看到救世主一般,眼前倏地亮了起来,喜出望外。
“妹妹回来啦,饿了吧,快快,赶紧坐下吃饭。”
我也露出和善友好的笑容:“静宜,你好,我是.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,薛静宜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似的,直往母亲的怀里缩。
“爸爸,妈妈,不是说我是你们唯一的女儿吗,怎么......”
她虽然欲言又止,但又仿佛什么都说了。
意图清楚,态度明显。
薛静宜在指摘我鸠占鹊巢,要让我从柳家收拾铺盖滚出去。
我只想说,还有这种好事?
2
薛静宜这话一出口,正等着看姐友妹恭温馨见面会的父母笑容不由自主地僵在了嘴角。
从日本新买回来的机器人正唱着阖家团圆的歌,大哥回头大吼一声让它闭了嘴。
然后和善地冲薛静宜笑笑:“别怕,我不是说你。”
如果薛静宜是个脑子正常的人,她应该已经感受到家里气氛很不对劲了。
但偏偏她的反应非常迟钝,一点也看不懂脸色。
见我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,大哥也不帮腔,她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满,她拉一拉父亲的衣角:“爸爸,既然我回来了,姐姐是不是应该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家了?”
此话一出,妈妈恨不得冲上去捂住她的嘴,让这个小姑奶奶少说两句。
我摩挲着下巴,似笑非笑。
“解除父女关系啊,挺好,柳总,要不要考虑一下?”
“不过这样的话,咱们在商言商,您再想让我替您问爷爷什么事儿,那就得单独收费了。”
3
我不仅是柳家的养女,更是通灵师许大言的关门弟子。
自幼八字极阴,能沟通阴阳两界,替活人和死人解相思相念之苦。
我和师父向来受人尊敬,在外面,我的名号从来不是‘柳大小姐’,而是‘柳大师’。
柳家父亲本是豪门柳家的幼子,上有三个哥哥,家族继承本来没他什么事,所以娶了门当户对同样只会吃喝玩乐的柳家母亲。
但世事总难料,柳家三个儿子因为内斗三败俱伤,一死一伤一被逐出家门。
偌大的家族企业就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,砸中了柳家父亲的头上。
但柳家父母当惯了纨绔,都没有经商的头脑,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但效果也不理想,许多原本蒸蒸日上的生意都开始由盈转亏。
万般无奈之下,有人告诉他们,可以找一个通灵师,有不决之事,替他们向已经死去的柳家上一任家主问计。
当地闻名的通灵师只有许大言。
他当时刚从一个废纸箱里捡到被遗弃的我。
在柳家父母上门道明来意后,师父表示自己已经收手,不再出山,但他怀中的襁褓幼儿是天生阴阳体,天赋异禀,他可以将毕生之学授予这个襁褓幼儿,假以时日,必成大器。
有了许大言的承诺,柳家父母喜出望外,立刻将我收为养女。
当时他们的小女儿被无良保姆偷抱走,多方寻找无果,有了我,也能排解她思念女儿之苦。
从那之后,我往来于柳家和师父之间,修习阴阳通灵之术。
柳家父母生意上有不懂的事情,我便替他们和柳家爷爷沟通,又替他们陪柳家奶奶闲话家常,深受老两口的喜爱。
而有了柳家爷爷的帮助,柳氏集团的生意也越来越好,重回巅峰。
对柳家父亲来说,我不仅是养女,更是福星。
我在柳家,自然有花不完的钱,公司的股份也有我的一部分。
但我在外当通灵师,收费比我的零花钱还要高出很多,
不仅这样,我还有很多隐性收费。
如果解除收养关系,柳家父亲就不能再让我免费为他通灵了。
如果要我做柳家长期的专职通灵师,那我的收费就更高了。
我是很乐意的,就是不知道柳家父母乐不乐意。
4
薛静宜想把我从柳家赶出去的计划,因全家的选择性失聪而宣告流产。
但她并不会善罢甘休。
最近一有机会,要么是抱着妈妈的胳膊撒娇卖痴,要么是追在大哥的身后问长问短。
今天一大早,我顶着一头蓬松的乱发睡眼惺忪地从电梯里走出来,看见薛静宜正依偎在柳家母亲的怀里。
看到我来,她故意抖着手里新买的手链,眼神里是掩不住的得意。
“妈妈,这个六百万的手链给我,也太破费了。”
母亲把她揽在怀里,笑道:“傻闺女,这样的手链你想要多少有多少,妈妈以后还会送你更多更好的东西。”
薛静宜用暗含挑衅的眼神看向我:“这些东西,姐姐也有吗?”
我抬起手腕,看了看手腕上师父特意为我做的能通灵的桃木手环,没敢告诉薛静宜,有人出价三个亿我也没卖。
母亲看多了真假千金的小说,知道薛静宜这是又犯‘真千金症’了,连忙把话题岔开。
“霜霜啊,你妹妹回家的事情,找个时间告诉你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呀,让他们也高兴高兴。”
虽然薛静宜对我的敌意很大,但毕竟是柳家真正的千金小姐,这样的好事,自然是要让‘那边’的老人家知道,让阴阳两界的亲人都共同庆祝一下的。
“我和你爸还有你哥商量过了,下周就给静宜办认亲宴会,正式承认她柳家小姐的身份,同时会在那天为她改名。”
“好啊,咱们也好久没热闹过了。”
我和大哥最喜欢宴会了,不但可以胡吃海塞,我还能名正言顺地接点儿私活,赚点外快,何乐而不为?
5
一周时间很快过去,薛静宜的认亲宴会如期而至。
柳氏豪门身为本市首富,是全省都排得上号的富家名门,自然在商界有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柳家夫妇多年来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寻找亲生女儿,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。
所以消息一出,各个家族都欣然赴约,前来柳家旗下的大酒店共同见证薛静宜认祖归宗。
为了不抢薛静宜的风头,我特意让父母和她坐一辆车先走,我准备在家躺会儿再出门。
大哥这几天被薛静宜缠得心烦,自告奋勇留下来跟我一起走。
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:“咱爸妈找到亲闺女的事,你跟老头老太太都说了?”
“说了。”我双手交枕在脑后:“不过,咱爷爷在跟夜游神斗地主,咱奶奶在和后土娘娘跳广场舞,咱姥姥在和孟婆打腰鼓,咱姥爷忙着给牛头马面讲武松打虎,暂时没空搭理我。”
“爷爷怎么又斗地主啊,上次输了钱,大半夜把我们折腾起来,非要我们马上给他烧钱,真是的。”
“把‘们’字给我去了,他老人家折腾的是我。”我想起那天睡到半夜,一睁眼看见半空中飘着一个老头,差点以为圣诞老人提前半年上班了。
大哥理屈词穷,只好拿手在我脑后拍了一下:“赶紧起来,咱们得出发了。”
今天我没让司机过来,自己开着新款的法拉利跑车,载着大哥一起来到了宴会现场。
因为来得比较晚,酒店大厅已是高朋满座,柳家母亲正忙着将薛静宜介绍给到场的客人。
薛静宜自然是今天的主角,但到场的客人,基本是冲着柳家夫妇的面子才来的,奉承薛静宜这位柳家千金,就是奉承柳总和柳夫人,于是他们一人一句,把薛静宜夸得天上有人间无,我听着都晕乎。
见众人都围着薛静宜,我本以为自己今天总算能躲个清净,没想到从人群中突然杀出来一个‘程咬金’,一脸激动地看着我。
“柳大师,您可来了。”
一般叫‘柳大师’的,我都默认是给我送钱的。
我双臂交抱在胸前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“乔澜风,你又有什么事?”
“能不能帮我问问我太爷,我新收的那几枚‘袁大头’是不是真的?”
乔家是古董收藏世家,曾祖辈曾在北洋政府任职,遇到有拿不准的古董,乔澜风就会来问我,让我帮他问问他的太爷爷,每次出价都不低,所以我还挺乐意做他们家生意的。
不过乔澜风今天看着有点奇怪,他一向是容光焕发的,今天看着脸色不大好,也不知是什么缘故。
不过,我也没想那么多。
“没问题啊,只要钱给够。”
毕竟师父对外宣布永不再出山之后,这么多年都得靠在我外面卖艺奉养终老了。
乔澜风也是爽快人:“八百万,一口价。”
我和他在空中击掌:“好耶!成交!”
也许是我们这里的动静有点大,吸引了薛静宜的目光,只听她对姜家夫人说。
“姜阿姨,那是我爸爸妈妈收养的女儿,她不太懂规矩,您别介意。”
姜夫人听她这么说,脸色都变了。
要不是我,姜夫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她因病离世的妹妹。
她妹妹死的时候,她正在国外求学,没办法及时赶回来,是我用通灵术解了她思念妹妹的痛苦和多年的遗憾。
对姜夫人来说,我就是她的恩人。
我的养女身份是公开的,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修行之人,不会参与柳家的联姻,所以大家都对我不修边幅的事情见怪不怪了。
薛静宜想以这个理由来攻击我,只能是适得其反,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。
姜夫人敷衍了两句,就过来找我了:“霜霜,你这个妹妹来者不善呀。”
我低声回答:“正常,刚回来,没有安全感嘛。”
姜夫人夸道:“霜霜,还是你善解人意,要不是你不能结婚,我真想让你做我的儿媳妇。”
我笑一笑,没有多说什么。
宴会正式开始,柳家父母带着薛静宜走上舞台,向众人宣布了薛静宜柳家二小姐的身份,并为她改名‘柳凤仪’。
台下众人共同举杯,见证柳氏家族这一重要时刻。
柳凤仪既然是柳家二小姐,那也就代表柳家仍然承认我是柳家长女。
她自然心有不甘,看向我的目光中闪烁着怨恨的暗芒。
我只想说,大可不必如此。
师父从小就告诉我,像我们这样的人,天生五弊三缺,亲缘浅薄,姻缘更是想都甭想,寿命也不会很长,说不定哪天莫名其妙就嘎了,我又不会跟她柳凤仪争什么东西。
只要她喜欢,柳家送我的任何财富,包括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,我都可以转让给她。
只是看来,柳凤仪不会这么想,她完全把我当成了会威胁她地位的假想敌。
6
从舞台上下来,柳家父母带着柳凤仪去给各桌敬酒,大哥去找他的好兄弟聊天。
我刚走到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,准备坐下来好好地饱餐一顿,就看见穿着一身高定礼裙的柳凤仪,端着一杯红酒朝我走来。
“姐姐,我敬你一杯。”
我不知道柳凤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但她既然向我示好,我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,于是端起手边的红酒,准备与她碰杯。
谁知,我手上的酒杯还没碰上去,她突然‘啊’地怪叫一声,手一松,她手中的酒杯掉下去,应声而碎,酒水四溅,她往后仰倒在地,痛哭出声。
原本熙熙攘攘的宴会立刻安静下来,人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我们。
柳凤仪哭道:“姐姐,我知道你不喜欢我,但我好心好意给你敬酒,你没必要推倒我吧。”
我:“....”
不是,我要怎么告诉她,我们修行之人真的不搞雌竞那一套?
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,一是他们根本不清楚具体情况,不会因为柳凤仪一面之辞妄下定义,二是这是柳家两个女儿的事,他们不好插嘴多言。
更重要的是,在场的人都怕言多必失,得罪了我。
柳凤仪在地上躺了半天,还是母亲亲自过来把她扶起来。
母亲当然也不相信柳凤仪的一面之词,毕竟我早就可以出去自立门户,也想在我嘎了之前走遍祖国万水千山,是他们夫妇俩死乞白赖非得让我留在柳家的。
柳凤仪很尴尬,但她又很执着。
她抱着母亲的手哭:“妈妈,姐姐既然这么不喜欢我,那我看这个柳家二小姐,我也没必要当了,我这就回我该回的地方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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