勇敢勾勾:我姐上大学那年,死在酒店床上。他们说我姐不检点,玩死了。
我姐上大学那年,死在酒店床上。
他们说我姐不检点,玩死了。
但我知道,不是这样的。
许延的白月光和他闹脾气,他故意追求我姐。
蒋琬醋意大发,让人霸凌了我姐。
“阿延说她身材好,你们作为他的朋友,就替他验验看吧。”
八年后,我成为许延最宠爱的金丝雀。
不哭不闹,乖巧听话。
蒋琬一杯热茶从我头顶浇下,嘲讽道:
“一个山寨货而已,阿延跟你也就是玩玩。”
“他心里爱的人是我,你要认清自己什么身份,明白了吗?”
不过,我要的从来不是他的爱,而是你俩的命。
1
蒋琬回国那天,许延放了满城的粉红气球给她庆祝。
关于我和他的关系,再次被他兄弟起哄嘲讽。
“女主角回来了,林青青这个赝品岂不是该滚蛋了?”
“啧,炮灰也就这下场了。”
“活该,谁让她那么贱,自己贴上去。”
我坐在沙发上,一目十行地划过群里的消息,按灭手机。
“生气了?”
坐在我身边的许延,正漫不经心有一下没一下捏着我的掌心,语气淡淡。
我摇头,轻靠在他胸膛,柔声道:
“他们说的对,我知道自己什么身份,只是会忍不住有一点点难过嘛,但是一想到你见蒋小姐之前,还来看我,我就什么也不在乎了。”
他抬手顺着我的脸颊摸到下巴,摸到那块软肉捏了捏,像在逗一只猫。
“真乖。”
“晚上我不过来了,你上次喜欢的那块表,我让人给你送来。”
他起身,就要下楼。
在他拉开门的那一秒,忽然追上去,从背后抱住他。
泪眼汪汪。
“我知道你和蒋小姐青梅竹马,我是怎样都比不上的。”
“但是,阿延,让我留在你身边。”
“你别不要我。”
温热的泪水落在衬衫布料,很快晕开一大片湿濡,贴在许延肩胛的皮肤。
他顿了下,握住门把的手松开,转身。
宽厚的手掌轻抚我单薄脊背。
“别瞎想。”
他微微低头,捏着我的下颚往上抬。
我颤抖着湿漉的眼睫回视他。
我知道我很美,眼圈泛红楚楚动人时最美。
果然他眸色暗了暗。
然后成功看到许延眼里渐渐汹涌的欲色。
回过神时,我已经被许延掐着腰肢,按在沙发上。
呼吸间带着情动的急促,动作毫无怜惜,在我痛呼出声时,他也只会在我唇齿间啃咬。
“林青青,只要你听话,我明天来看你。”
我伏在他肩头,声音里带着含糊不清的哑。
“好,你不准骗我。”
我仔仔细细替他穿好衣服,送他下楼。
别墅门口停着一辆紫色的劳斯莱斯,司机毕恭毕敬给他拉开车门。
随着一声轰鸣,车子很快消失在夜幕中。
时间不早了,再晚一点,他就赶不上蒋琬的接风宴了。
她是蒋家的大小姐,从小被人捧着长大,如果许延迟到,她一定会生气。
我一边想着,一边流着泪走进别墅。
当着保姆周姨的面,吞下她递来的药丸。
然后顶着红肿的双眼上楼,进房间,将门反锁。
冲进洗手间,扶着马桶,吐得昏天黑地。
恶心,恶心透了。
和许延在一起的每一秒,他的每一次接触,都像针一样,扎在我不堪
的体面上,弥漫着虚伪奢靡的腐烂味道。
只要稍加回想,就会忍不住呕吐。
可我还要为他争宠,和他接吻,同他承欢。
让他自信不疑,我是一株只能攀附他,全心全意爱着他,一旦离开他,就会弱如扶病,逐渐枯萎的菟丝花。
然后,在他享受于自己一手缔造的强权领土,悠闲放松的时候,给他致命一击。
许延,我要你跌下高位,一无所有。
在泥里挣扎,在恨里煎熬。
吐到最后,只剩胃酸,灼烧着嗓子。
我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仰面靠着背后的墙壁,头顶明亮的灯火,刺得眼睛一片花白,和眼泪交融模糊视线。
后脑勺一下一下撞击墙面,我哽咽出声。
“但是,姐,我试过,我没有别的办法。”
“...我好饿,想你做的清水面了,姐姐。”
2
我的童年并不算美好。
从我记事起,我爸就是个赌博酗酒家暴的人渣。
十岁那年,他输了很多钱。
晚上,他顶着满身的酒气打开房门。
我妈身体发颤将我护在怀里。
下一秒,他用力薅过我妈的头发,把她摔在水泥地上。
一拳一拳砸在我妈脸上,累了,就用脚踹。
他如愿拿走家里最后一点存款,在赌场挥霍。
我妈上了一辆红色的轿车。
再也没回来。
后来,我爸会带着不同女人回家。
把我关在门外。
那天,我在门口蹲了一整晚。
直到第二天清晨,我去上学,也没人给我开门。
我没有钱,也没有朋友。
只能跑去洗手的水池旁喝水充饥。
熬到放学,我已经饿得两眼发黑。
迎面跑来的女生不过是轻轻擦过我肩臂,我就要晕倒。
她及时扶住我,问我有没有事。
我太饿了,也就这么说了。
她朝我露出温柔一笑,牵起我的手,领着我去了她家。
我吃了五碗清水面。
不知怎的,我吃哭了。
先是默默流眼泪,再是嚎啕大哭。
她手忙脚乱给我擦眼泪,以为是自己做的面太难吃了。
我在她怀里死命摇头。
“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。”
她温热的手掌在我头顶揉了揉。
不但不嫌弃我枯黄干燥的乱发,还说:
“那以后你就把我当你姐,姐罩着你。”
她真的,是个很好的人。
那是我和我姐,第一次见面。
她有着和她人一样干净美好的名字,叫乔安。
不像我的名字,不过是我爸那天打麻将胡了个清一色,就随口说了个林清清,我妈以为是青草的青。
可乔安却跟我说,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
我才知道,原来随口说的字,在有心人眼中,也能解读出墨香般的诗意。
3
这天晚上,我又梦见了我姐。
梦到她为了给我过生日。
四十度的夏天,马路被炙热的太阳烤得隐隐可见蒸汽,飘着焦味。
她穿着厚重的玩偶服,给路人发传单。
闷出一身痱子,还骗我说是粉尘过敏。
一天七十块钱,她做了两个月。
然后,在我14岁生日那天,送了我十四个礼物。
1岁的生日报纸,2岁的水彩笔,3岁的发卡...7岁的芭比娃娃...10岁的自行车,11岁的电子琴...14岁的钥匙扣,上面串着钥匙。
我从没过过生日,今天一天,我过了14个生日。
乔安的妈妈也做了一桌子菜,中间有个两层的蛋糕。
空气中流动着暖暖的温情,我被爱意包裹着,又一次不争气流了泪。
“谢谢姐,谢谢乔姨。”
乔安妈妈笑着的脸,一瞬间垮下来。
“叫她姐,怎么还叫我乔姨呢?”
“妈。”
“乖女儿,吹蜡烛许愿吧。”
我闭上眼,感受着此生最幸福的时刻。
虔诚地许了愿。
我再也不是没人在意的小孩了。
我有家了。
欢声笑语很快被折叠,扭曲。
梦里翻天覆地地变化着。
姐姐被人送回来,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。
身体冰冷,满是伤痕,早就没了气息。
他们说:“乔安私生活混乱,跟多个男性play,玩死了,玩伴已经都交代自首。”
骗人,骗人。
他们还说,出于人道主义,可以给我合理的赔偿。
我什么都听不到了,耳朵里像是有一万只蚊子在嗡嗡作响,盯着面前我姐的尸体。
斑驳的血色和阳光混成杂糅的一团。
“姐...”
我姐不是跟人玩死的。
她上大学,她还要忙着勤工俭学,怎么可能跟男人、还是多个男人做那样的事?
是我姐的啦啦队队长,她的竹马和她闹脾气,故意当她面夸我姐,
说我姐身材好,想跟她试试。
她赌气让他去追我姐。
他去了,送花送礼物送早餐,各种甜言蜜语哄着。
我姐哪见过这仗势。
当真了,以为遇到真爱了。
那位飞扬跋扈的队长哪里受得了这气,跟竹马和好后,叫人霸凌了我姐。
“既然阿延夸她身材好,你们作为他的朋友,就替他去验验看吧。”
从始自终,都是一个律师来处理这件事的。
带着一副老学究样式的眼镜,镜片后是精明锐利的眼光。
说起话来严丝合缝,做起事来铁面无情。
我们在权利的运作下,节节败退。
而那两个始作俑者甚至没露过面,两人和好如初后,去了北极追极光。
多浪漫,多荒唐。
几个月后,我才知道她和他的名字。
两位富家子弟——蒋琬、许延。
又梦到妈妈一夜间,白了的头发。
空空药品落在床角,妈妈安静地躺在床上,像是睡着了。
她去找姐姐了。
我的生日愿望没实现,再也不过生日了。
4
我原本以为,我不会很快和蒋琬碰面的。
但以她骄纵的性子,哪里能接受。
自己不过是出国三年,许延身边就多了一个我。
于是第二天,蒋琬约了某奢侈品店试衣。
许延特意带上了我。
隐私性极好的宽敞试衣间。
灯火璀璨,一派奢靡。
蒋琬穿着黑色小香风套装,坐在沙发正中间,众星捧月。
她端着红茶抿了一口,眼皮轻抬,目光里的鄙夷不加掩饰落在我身上,突然笑起来。
“阿延,这就是你养的小宠物呀?”
“果然有几分像我嘛。”
这时有人起哄。
“学得再像你,也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。”
垂在身侧的手指猛然收紧。
我低下头,忽然了悟。
他带我过来,是为了给蒋琬出气的。
因为他的态度,所有人都瞧不起我,配合着蒋琬羞辱我。
“既然来了,你就给我试衣吧。”
许延在蒋琬身边坐下,淡淡道:“去试吧,试到婉婉满意为止。”
整个下午,我穿着细高跟一遍又一遍试衣。
“你就这样干站着,我们怎么知道知道衣服好不好看。”
“就是,你围着场地走几圈,摆几个姿势,怎么这么笨啊。”
她们坐在沙发,吃着精致的下午茶,指使我怎么做一个合格的试衣模特。
脚上的高跟鞋磨破脚后跟,渗出殷殷血珠黏在鞋内侧,我痛得额头冒出细细的汗水,仿佛双腿已经不是我的。
蒋琬终于消了一些气。
“这么好的衣服,穿在你这种货色身上都是浪费了。”
“她穿过的款我都不要,其它的包起来吧。”
她依偎在许延怀里,似娇似嗔地抬手戳在他的胸口。
一贯冷淡的人,此时却弯着唇角,任由怀里的人胡闹。
“下去自己收拾一下,记住你的身份。”
我捂着有些往下滑的裙子领口,鞠了一躬。
匆匆出去时,摔在地上。
我抬头去看许延,眼泪本能地掉下来。
楚楚可怜到极致。
许延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我身上,喉结动了动。
我看见了,蒋琬也看见了。
她笑眯眯朝我走来。
“让你试几件衣服就委屈上了?没看出来,你这么会装。”
下一秒,头顶一阵灼热的刺痛。
蒋琬将整杯热茶从我头顶灌下,放下杯子,她对许延撒娇。
“阿延,你知道的,我最讨厌死绿茶了。”
“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一下,你不会怪我吧。”
许延起身搂过她的腰,眼里噙着宠溺。
“你开心就好。”
一群人哄笑而过,没有等我。
把我一个人留在原地。
5
这天晚上,许延难得没有陪着蒋琬。
而是来找我。
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动静,我躺在沙发装睡。
许延进屋,把我打横抱起。
我在他怀里适时醒来,嗓音里带着哭过的沙哑。
“对不起,是我太没用了,明明知道你最爱蒋小姐,可我连给她试衣这种小事都做不好。”
“如果蒋小姐还生气,其实我可以搬出去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,眼前的场景天旋地转。
他把我扔在床上,拎着我的手腕,欺身压上来。
“你想走?”
我眼睫低垂,咬着嘴唇,眼圈不自觉地泛红。
好半响,才低低挤出一个“是”字。
“林青青,你现在胆子很肥啊。”
许延突然气笑了,抬手捏住我的下颚。
“这世上,还没有哪个人能做我许延的主。”
“你记住了,我没让你走,你就休想离开我身边。”
一瞬间,无数念头从我心底闪过。
眼泪夺眶而出。
他小心地拨开我头顶的发丝,动作轻柔地对着红肿的头皮吹了吹。
他在我面前,一向是居高临下的姿态,淡漠到极点。
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温柔的样子。
6
烫伤的地方一直隐隐作痛,我睡不踏实。
梦里,像是回到很久之前的时光。
是十三岁那年,我爸突然对我很和气。
破天荒让我上桌吃饭,还给我夹了几片肉。
“青青啊,你说让你乔姨来当你妈好不好?”
我一口饭卡在喉咙,差点噎死。
原来,他看上了乔姨。
知道乔姨一家待我好,就想让我去帮他做说客。
见我拒绝,他把我赶下桌。
他夹进我碗里的肉又被他夹进自己嘴里。
我以为他也就是说说。
没想到第二天他就跑去乔姨的豆腐摊高调示爱。
乔姨一直不接受,我爸恼羞成怒。
开始造谣。
说乔姨是灾星,她老公就是被她克死的。
谣言从菜市场飞出去,很快传遍大街小巷。
“你为什么要那样说乔姨,现在乔姨都不敢出摊了。”
我爸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,大着舌头说:“谁让她不知好歹敢拒绝老子,老子都没嫌她这个死了老公的寡妇。”
我控制不住地冲着他大吼。
“你真无耻。”
他一下站起,把我揍了一顿。
未了,他踹了踹我,说饿了。
我爬起,给他做了碗面。
放了五勺盐。
他吃得津津有味,还夸我厨艺有长进。
估计是假酒喝多了,舌头坏了。
后来好几次,乔安都跑来找我。
我不敢见她。
但还是被她堵在放学路上。
“你要跟我绝交吗?”
她怔了怔。
接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,抬手在我脸上捏了一把。
“青青,你是我妹妹,我为什么要跟你绝交。”
因为在她们家蹭饭,这段时间我胖了不少。
脸上长肉了,她捏了又捏。
“你是你,你不需要背负别人的过错。”
我用力抱着我姐,等我哭够了,才看到她手上有伤口。
她说是做豆腐时不相信撞到的,已经不痛了。
我心疼地牵住她的手。
她就带着我,重新回到她家。
乔姨在厨房忙活,见到我笑脸盈盈。
“马上开饭,两个小家伙先去洗手。”
那天夕阳烧红了半边天,洒在餐桌格外温暖。
没多久,我爸因为醉酒失足,掉进河里。
家里只剩下我。
我爸是出了名的人渣,家里亲戚早就断了来往。
后事是乔姨找人帮我操办的。
等那个人下葬结束后,乔安和乔姨一人牵着我一只手。
给了我一个温馨完整的家。
我拥有独立的房间,干净的床单,崭新的书桌。
我还以为,这会是永远。
7
蒋琬开始接手蒋家的公司。
她借口自己刚回来,对国内市场不熟悉。
让许延把我派到她身边做助理。
然后处处给我使绊子,带头孤立排挤我。
她用的最低劣的,幼稚手段。
我要用打印机时,打印机不是缺纸就是缺墨,茶水间里总有人不小心把咖啡洒我身上,电脑会莫名中病毒,做好的ppt要重做。
许延只会让我再努力努力。
我说好,挂掉电话,不打扰他和蒋琬约会。
直到最后一次,蒋琬玩大了——
从香港来的客户,蒋琬叫我和另一个同事去对接,饭局上同事被蒋琬一个电话叫走,我被灌酒到天昏地暗。
客户的手渐渐摸到我大腿,我拼死抵抗被打得半死。
听到动静的服务员赶来报了警。
医院病房里,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萦绕。
我昏睡了两天。
这期间,有人把我被抬上救护车的视频发在网上。
曝光人还指出我是被蒋琬故意留下来的。
很快上了热搜。
蒋家公司正在和对手公司争一个项目。
这事一闹出,蒋家公司形象受损。
醒来时听见许延和蒋琬在病房外走廊吵架。
“婉婉,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。”
许延的语气里带着冷意。
“从小到大,不管你做什么,我都由着你,但是这次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。”
蒋琬嗓音里带着哭腔:“你心痛了?”
“她不过是一个赝品而已,没了就没了,以前又不是没出过人命。”
许延淡淡道:
“你不能总是这样随心所欲,你这脾气也该收一收了。”
蒋琬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。
“阿延,你现在是在嫌我脾气大了吗?我有什么错,我出国前,你说你会等我。”
她说着,眼泪就掉了出来。
“我出国不过才三年,你就找了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,我就是看不惯她。”
“这两天,网上人怎么骂我的,我不信你看不到。”
“难道你要我跟她一样躺在那里你才满意吗?”
她那张原本张扬美艳的脸,此刻泪珠盈睫,透出满眼的脆弱和难过。
这对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许延来说,很受用。
片刻后,他叹了一口气,把她抱进怀里。
“这么多年,我只爱过你。”
8
我看着虚掩的门缝中,吻在一起的两人。
面无表情地侧过头。
我早就知道,蒋琬没那么容易对付。
她和许延二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情谊,到今天,已经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共生意义。
却也不是,坚不可摧。
如今,我就是用我这一身伤,在他们各自心里,埋下了一颗雷。
未来某一天,它会在该爆的时候爆。
让局面,再不可逆转。
一觉醒来,舆论的风向突然变了。
又有新的视频曝出。
是同事和那名服务员的自白。
大致意思就是——
我饭桌上引开同事,主动勾引客户,被客户拒绝出言不逊,才被打的。
评论区顿时炸开了锅。
都在骂我。
许延来看我时,什么都没说。
我也置若罔闻,还像往常一样和他闲聊。
偶尔会抓着他的衣袖和他提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要求。
竭力表现出一切正常的样子。
直到第二天,客户的妻子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冲进病房。
对我又打又骂。
许延过来时,看到我在床角缩成小小一团。
死死咬着手臂,脸上泪痕交错。
“青青......”
我抬起头,看到是他,仓皇地抬手擦掉脸上的泪。
用力揉了揉眼睛才抬眼去看他,强笑道,“阿延,你怎么来了?”
他站在那里,目光直直地看着我。
我终于还是奔溃。
“对不起,我只是有点委屈,我知道这蒋小姐不是的错,我就是心里过不去。”
“没事,肯定是伤口太痛了,我才乱想的,我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“阿延,我这样是不是太矫情了......”
他眼里渐渐浮出几分愧疚。
然后坐下,紧紧握住我的手。
手指轻轻卷起病号服的衣袖,他看着流血的牙印和四周的淤青,突然对我柔声道:
“你不矫情,你最勇敢了,是我把她惯坏了。”
“青青,我带你出去散心好不好?我们忘记这些事。”
“去冰岛,你不是一直想看极光吗。”
9
他鲜少会这样亲昵地叫我。
我心里明白,就算许延他现在有一丝愧疚,也不可能为我对蒋琬做什么。
在他看来,能带我出去散心,就是对我莫大的恩赐了。
不过不要紧。
我要的,就只是他暂时的离开。
许延真的带我去了冰岛。
向当年他带蒋琬去冰岛一样,追极光,看火山喷发。
这样的绚丽美景,我以前从未见过。
夕阳铺在雪山,像冰与火的相交,像世界的尽头。
许延问我,“青青,心情好些了吗?”
我垂下眼皮犹豫几秒再抬起,笑着点了点头。
这几秒的犹豫,他看见了。
电话又响了,许延还是按灭手机。
搂过我的肩膀,带我去泡温泉。
这天晚上,我在房间睡下后,许延去外面的阳台接了蒋琬的电话。
“许延,你在哪?是不是跟林青青那个贱人在一起?”
电话那头,她气得声音都在抖。
“后天就是我生日了,你答应过给我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的。”
“这是我回国的第一个生日。”
许延语气里透着不耐烦。
“青青都因为你这样了,我总要陪她出来走走。”
“一个生日而已,你又不是明年就死了。”
他挂了电话,摸出烟盒,抬眼看见我揉着眼圈,站在门口。
他把烟盒重新收起,目光落在我裸露的双脚上。
微微蹙眉。
“这么冷的天,你不穿鞋出来干嘛。”
他过来把我抱起。
“阿延,你要回去陪蒋小姐了吗?”
他抱着我的手臂僵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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